直到晚上,程暮鸢也没再开门见楚飞歌一面。 眼看着天色渐晚,而面前的房间里还没有传出任何动静,楚飞歌苦笑着走出了院落。 并不是她是去了等待的耐心,而是她怕程暮鸢因为生自己的气而不肯吃饭。 走在被油灯照的有些昏黄的石路上,纵然是夏季,风也温暖的很,但楚飞歌却觉得无比寒冷。 这是与程暮鸢相认之后她第一次这么严厉的训斥自己,娘亲吗? 为何到了现在,你才让我这样称呼你? 难道你不知道,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吗? 对你的爱,想要得到你的心,早已像是种子生根发芽一般长在心里。 想要忘却,便是要从心那里连根拔起。 只是想一想,就会觉得疼。 楚飞歌感觉自左胸口传来的剧痛,死死的攥住那处地方的衣服跌跌撞撞的走着,忽然一阵寒意自后方袭来,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栗。 “是谁!?”楚飞歌回头问道,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同时用手握住藏在腰间衣内的软剑。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一片安静。 风吹动树上的枝叶,传来沙沙的响声,听上去就像是有人躲在后面偷笑一般惊悚。 只是片刻,楚飞歌的后背便浸出了冷汗。 她知道这宫中绝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安全,御林军? 都是一些拿钱吃饭不做事的人,否则,当年也不会让刺客那么轻易的进入皇宫。 又看了看那隐藏在黑暗中的树枝,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影后,楚飞歌便要转身回宫。 然而这才一转身,身后伫立的黑影便硬生生的把她吓了一跳。 “谁!?”楚飞歌迅速向后退去,借着微弱的烛光,这才看清对方。 金黄色的面具透着精光,那双藏在面具后的黑眸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那感觉,冰且寒冷,毫无温度,就好像,自己在他的眼中,只是一个死物一般。 这样的眼神,让楚飞歌想到了幼时程暮鸢与她在落林碰到的蛇王蛊。 当初,那蛇王蛊也是这般看着她们。 而此时,这魏国国师竟然也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楚飞歌甚至已经在脑海里想象,这国师也许在下一秒,便会张开血盆大口把自己吞下。 而且,这人竟然可以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自己的周围以至身后,那功力将会是何其之高? 邢岳天早就说过,自己如今的实力,就算是和四大家族的比,也不会逊色太多。 然而这个所谓的国师,竟然可以这么轻易的接近自己,还让自己不自知,如若刚才他对自己出手,自己必死无疑! “公主深夜不在寝宫休息,为何到这冷宫附近来?”那人开口,声音沙哑切低沉,在这样安静的夜晚,如此诡异的气氛中听起来,分外胆寒。 “呵呵,小歌只是半夜睡不着,才会出来透透气,怎知道不知不觉,就到了这冷宫。不知国师现在在此,又所为何事呢?” “臣同公主的理由一样,也是想要出来透气,却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这里。也许,这冷宫里可能住着某个让我们都心心念念的人吧,所以,才会吸引我们不由自住的同时来到这里。不过臣还是想要奉劝公主一句,公主身为金枝玉叶,又生的这般美貌。在晚上还是要独自出门的好,以免…” “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不好了。”此话落地,魏莱便转身离开。 而楚飞歌,则是站在那里久久的不能回神。 刚才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人难道是在威胁自己? 难道她知道自己过来是为了看鸢儿? 这样的猜想,让楚飞歌本就烦闷的心情更差一步。她失魂落魄的走回宫,一夜无眠的坐在床边,直到天亮。 而同样失眠的,便是程暮鸢。 看着天边泛白的鱼肚,听着门外那焦急的声音,程暮鸢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刺痛。 这孩子,怎么这一大早的就又过来了呢? 是不是昨晚上根本就没休息过? “小翠姐,求你让我进去好不好?昨天我一定是做了让她不高兴的事,我一定要和她说清楚。”楚飞歌焦急且带着恳求的说,她一出生,便是天之骄女,又何曾这般低声下气求过什么人? 可是这一次,她却是心甘情愿。 只要能看到程暮鸢,便没有什么是她楚飞歌做不出来的。 好不容易从天黑熬到了天亮,她等着的便是这一刻。 纵然不明白程暮鸢为何会对自己的态度产生这么大的转变,但楚飞歌就是觉得,如若不把这个心结解开,她和鸢儿,便再也不会有在一起的可能。 “小小姐,小姐真的还没起来,你别在这里等着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看着楚飞歌苍白憔悴的脸,小翠的心里也着实不忍。 她搞不懂程暮鸢为什么会把楚飞歌拒之门外,接连几天都不肯见她,然而她只一个丫鬟而已,纵然程暮鸢一直强调自己和她情同姐妹。 但小翠还是明白,程暮鸢的吩咐,自己决不能不从。 “既然娘亲不愿见小歌,那一定是小歌做错了事,既然做错了事就应该受罚。若娘亲不愿见小歌,小歌便一直跪在这里,直到娘亲愿意见我为止。”楚飞歌说到做到,只听得一声闷响。 是膝盖与地面接触,发出的响声。 时间,这样慢慢过去。太阳升起,照射而下。楚飞歌的衣衫早已经被汗水所浸透,脸色也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程暮鸢看着那院中摇摇欲坠的身影,情不自禁的攥紧了拳头。 在这些天,她想了许多许多。 从最开始与楚飞歌的相见,到后来的相认,再到这些年的相守。 两个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就像是阅读历史史册一般,在眼前重现。 程暮鸢从没想到,楚飞歌竟然会对自己产生这般惊世骇俗的感情。 乱伦,磨镜,这两个听起来就触目惊心的词,压的程暮鸢无法喘息。 纵然她可以接受后者,但前者,却是连想象都无法想象。 站在窗台边,看着楚飞歌那副摇摇欲坠的样子程暮鸢心疼得要死,却依然不能出去把这脆弱的人儿抱在怀里。 这是一场亲情与爱情的战斗,楚飞歌输了,只是失去自己。 而自己若是输了,便是失去一切。 也许,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如若不是自己在她还在襁褓之时便离她远去,没有尽到一丝一毫娘亲的责任,也就不会让她对自己产生这种错觉。 小歌,你我是母女,又同为女子。 这份惊世骇俗的感情,我不能承认,不能背负,更不想让你背负。 你,永远都只是我的女儿。而我,也只能是你的娘亲。 指甲戳破手心处的嫩肉,留下一道道月牙般的痕迹。 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滑落,滴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如若在此时掰开程暮鸢的手掌,也许就会看到那一道道浸血的伤口,和已经结痂变浅的疤痕。 视线逐渐开始模糊起来,楚飞歌用手掐着自己的腿,企图让她能精神一些。 然而,身子到了极限,做什么都是徒劳。 身体慢慢向前倾斜,马上就要倒下去。 楚飞歌伸出手撑着地面,豆大的汗珠顺着下巴落下。 鸢儿…鸢儿…“起来吧。”正当楚飞歌眼前漆黑一片,几乎快要晕倒之际。 这一句话,这熟悉的声音,对她来说就好像是天籁一般,唤醒了她即将沉睡的大脑。 楚飞歌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狼狈的爬起来,又是如何被程暮鸢扶进屋里的。 只是,她知道,自己终是见到了鸢儿。 “小翠,打盆干净的水,拿几条毛巾,还有药酒。”程暮鸢把楚飞歌放倒在床上,看着那人苍白皱紧的脸,强力抑制住自己心中的疼,用毛巾轻轻擦拭着那汗湿的脸颊。 然而,楚飞歌在外面跪了整整一个上午,流出的汗早已经把身上的衣服打湿,岂是擦脸就可以的? 程暮鸢伸手褪去楚飞歌浅蓝色的外衣,眼看着那内里洁白的里衣因为被汗水浸透而黏在身上,程暮鸢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 如若是在以前,她完全可以无所顾忌的把楚飞歌扒个精光。 然而此时此刻,她知道这孩子对自己的那份感情。 就连坦诚相见,都变得十分尴尬。 思前想后,程暮鸢还是脱掉了楚飞歌里衣,还有贴身的肚兜。 当那具只着亵裤的躯体呈现在眼前时,程暮鸢只觉得呼吸一窒,连着屋里的空气也变得燥热起来。 床上躺着的,毫无疑问是一具越发成熟的躯体。 微微隆起的两颗饱满,因为忽然遇冷而挺立的粉红顶端。 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纤长洁白的双腿,盈盈一握的玉足。 这是程暮鸢第一次如此清楚的看到楚飞歌的身体,视线从那双脚向上,那双青紫色的膝盖让程暮鸢鼻子一酸。 曾几何时,这个孩子也曾跪在自己的门口,祈求自己的原谅。 那时候,她还是个才到自己胸前的小人,却没想到一晃眼,已是这般大小。 “诶…”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程暮鸢把药酒涂在自己的手上,悉心的为楚飞歌揉着那膝盖处的淤血。 直到那膝盖处的皮肤变得滚烫,而青紫色的痕迹慢慢变淡,才停下手。 “鸢儿…鸢儿…” 楚飞歌虚弱的呢喃声传来,看到床上那人因为太热而不安分的扯着被子,程暮鸢的脸上便是一阵无奈。 很显然,现在正值盛夏时节,盖着这样厚重的棉被着实是难受的。 可程暮鸢这里着实没有太薄的被子,而她也不可能让楚飞歌全身的躺在床上。 最后,终是决定替楚飞歌换上新的衣服。 然而,决定是这么决定,可做起来却又是何其困难? 当楚飞歌赤裸的身体再一次映入眼帘,程暮鸢不自在的挪开视线,却又看到了楚飞歌身上那条看上去就有些潮湿的亵裤。 程暮鸢的脸在一瞬间红了个彻底,这亵裤…到底是脱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