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克伦威尔,被砍头前效忠于伊莉莎白公主的母亲安妮.博林皇后,曾经鼓动亨利八世将玛丽公主的母亲阿拉贡凯瑟琳皇后废掉。 由于他和伊莉莎白的母亲安妮.博林一样出生卑贱,最后死于枢密院贵族的陷害。 克伦威尔的头颅狰狞地从盒子里向外张望,死不瞑目的双眼让人不寒而栗,众大臣一阵哗然,而刚刚加冕完毕的简“咚”的一声晕倒在地。 就在隆重的加冕场面一阵混乱时,一个士兵突然土头土脸地冲进了威斯敏斯特教堂:“不好了,各位大人,不好了,玛丽………玛丽公主带着约克郡的军队,杀到曼彻斯特了!” 大臣和贵族们顿时脸色发青,简的公公诺森伯兰公爵更是面如土色,他还想着等简登基后慢慢地一步一步整死爱德华国王的顺位继承人玛丽公主和伊莉莎白公主,却万万没料到,玛丽既然先行一步,直接就发动军队争夺王位! 诺森伯兰公爵气汹汹地号令驻守在伦敦的议会军和玛丽的军队决战,简被扶到汉普顿宫休息,伊莉莎白则被软禁在了赫德福特庄园。 一时间,内战的乌云笼罩着整个英格兰,从贵族到平民,人人自危。 然而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玛丽的军队所到之处,民众竟然打开城门欢迎,许多民众甚至亲自给玛丽军队的士兵送粮食和衣物,而诺森伯兰公爵尽管很擅长在枢密院耍阴谋,不过打起仗来却是个白痴,因此议会军节节败退,简登基的第五天,玛丽的军队已经包围伦敦,诺森伯兰公爵下令关闭伦敦城,不许任何人进出。 赫德福特,艾德拿着一块拳头般大小的黑面包津津有味地啃着,卡克蒂斯和伊莉莎白躲在角落里大眼瞪小眼地看着。 “哇,一顿午餐而已,就吃掉了三大盘猪排、四大碟沙拉、三碗汤、六大块黑面包,殿下,这丫头片子,比我家的母牛还耗干粮啊。”卡克蒂斯眼睛都快凸出来了。 “哎…算啦,算啦,她大清早就起来,把所有衣服都洗干净晾好,然后把整个城堡的楼梯和地板都抹好,还在院子里除草,还修剪了花草,喂了马,还把马车给修好,还做了午饭…我以前的那帮家佣,一整天干的都没她一个上午干的多,她一个顶十个,多吃点是应该的。”伊莉莎白小声嘀咕着。 “可是…殿下,您看现在形式这么复杂,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粮食价格要哄抬,您目前又自个儿又难保,要是她把您的家底都吃清光了…”卡克蒂斯浓浓的眉头皱成一把。 伊莉莎白嘴一撇:“嗬,那要我说,雇佣人,养一个能吃能干的,比养一大班吃得少却效率低下的还更值。” “什么还更值啊?殿下?”艾德的声音冷不防地在伊莉莎白和卡克蒂斯耳边响起,吓得俩人不约而同往后一跳。 “没、没什么,殿下…殿下在说花园后面那些薰衣草的茎,长得比去年更直。”卡克蒂斯连忙帮伊莉莎白打圆场。 “哦…原来是这样啊,殿下,婢女忘记告诉您了,今天早上,婢女已经把您花园里的薰衣草全部拔光,只留下一两株移植到旁边的花圃里,原来那块地,我种上莴苣了。”艾德边擦着嘴边说。 “什…什么?”卡克蒂斯发出暴龙般的吼叫,“你…你知不知道,那些薰衣草是诺森伯兰公爵家的罗伯特公子从法国普罗旺斯给陛下带来的,是纯种的薰衣草!很名贵的!你、你居然擅自就…就给拔了!” 伊莉莎白还没说话,艾德嘴一撇,直接反驳:“伯爵阁下,婢女不懂名贵的花草,不过婢女以为就当前伦敦的情况,粮食价格迟早会哄抬,到时莴苣价格说不定会比那些薰衣草还贵,所以还是早些自备些为好。” “那、那你也不能把殿下的花给…” “殿下说了,婢女在这段时间暂代管家一职,而且殿下再三吩咐婢女不必拘束,放开手脚去干,所以,婢女有必要为殿下的衣食住行全方位负责,对了,殿下,婢女现在要把家里后院养的几头猪赶到庄园里来。”艾德说着对伊莉莎白和卡克蒂斯行了个屈膝礼,直接下楼了。 卡克蒂斯一脸苦逼:“殿下…她、她居然要在您这尊贵的百年庄园里养猪…您好歹该管教管教她,您看她刚来的第一天还有点矜持的样子,谁知您让她不必拘束后,这丫头竟然就彻底无视礼法,原形毕露了!” 伊莉莎白摇了摇头:“算了、算了,她说的也有道理,由她去吧。” 7月19日,在艾德把英格兰王室的赫德福特庄园彻底改造成农牧场的时候,玛丽公主的军队攻破伦敦城,诺森伯兰一家全被丢进“死囚集中营”伦敦塔,仅仅登基九天的简·格雷和她的父亲、夫君也被一同关进大牢。 玛丽上台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恢复自己的公主地位,她的母亲阿拉贡凯瑟琳王后贤淑温柔,受到英格兰和爱尔兰联合王国民众的爱戴,所以百姓们都对这位贤淑王后的女儿同样崇敬不已,他们深信,玛丽会如她的母亲一般,爱民如子,为大英王国的江山社稷尽心尽力。 然而玛丽却发誓要报复所有企图颠覆都铎王室的人,先前还气势汹汹的诺森伯兰公爵立马换了张可怜兮兮的面孔,不但放弃新教信仰,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向玛丽公主求饶,然而依然被送上断头台,陪他一起死的,还有简·格雷的父亲亨利·格雷。 冰冷的大牢里,曾经一度将女儿作为荣华富贵赌注的亨利·格雷面无表情地走过关着简的牢房,脸色苍白的简满目凄凉地看着身披枷锁的父亲蹒跚地走向死亡之路,顿时瘫软在地,掩面而泣…